很拽的名字一朝穿越成了不受宠的皇后,没想到这皇帝也是个不靠谱的-富顺城市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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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穿越成了不受宠的皇后,没想到这皇帝也是个不靠谱的-富顺城市通

第一章 穿越前夕
萧瑟的秋风吹打着雕刻着流云图案的菱花窗,发出吱呀吱呀的破败之声,乌黑的天空,时不时的划过一条银白色的闪电,激荡的整个天地间都亮堂了几分,雨水顺着屋檐哗啦啦的往下流淌,在地面上积聚成无数条细小的河流。
宫殿里灯火辉煌,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子,面容俊美,眉眼细长尹春吉,斜飞入鬓,邪肆狂妄,紧紧的抿住自己的双唇,怀抱着一名身着桃红色纱裙的美艳女子,坐在正厅之中,殿门大开,旖旎风光一览无余。
而殿外的台阶之下,直直的跪着一名锦衣华服的女子,眉眼精致平和,还带着一丝骄纵之气,平淡中带着疲态,想来是跪的久了的缘故。
趁着微光,可以看见女子满头的珠翠,和着衣衫上的凤凰于飞的图腾,分外的雍容华贵。
待一阵阵轰鸣的雷声过去,男子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双眼混浊的女子,沉声问道:“穆兰蕴,你贵为一国皇后,刁钻刻薄,不思进取,更甚者,殴打妃嫔,草菅人命,你可知罪?”
台阶下的女子怅惘的抬起了头,眼睛直直的看着殿中的男子,轻声唤道:“皇上,本宫无罪,何来认罪一说?”
殿中的男子没想到她会这么的刚烈,正想要说什么,却被怀中的女子拉住衣袖,甜腻腻的说道:“皇上,这大晚上的就不要让皇后姐姐跪着了,臣妾没事,只是被姐姐推了一把,无碍的。”
男子低头看了一眼怀中娇媚的女子,脸色柔和了几分,伸出手勾起女子娇嫩的下巴笑道:“还是凌薇懂事。”
等再抬起头看殿外的女子的时候,却添了几分狠厉之色:“皇后,既然凌薇都为你求情了,朕也不再怪你了,你就起来吧。”
女子惨然一笑道:“我穆家的人何时需要她来为我求情,不必了。”
女子声音慢慢的变得尖利了起来,正想起身说些什么,身子却如一滩烂泥一般,怎么都站不起来,脑子浑浑噩噩一片,霎时都归为空白。
“不好了,皇后娘娘昏倒了――”
一语炸破天际,宛如那一声声惊雷,惊动了伏在桌子上打盹的女子。
“沈菡冰,这就是你整理的资料,每天浑浑噩噩的样子,哪一点有身为史学家的修养和气度末世小地主?”郭世凯把一大卷已经印好的文案甩在了沈菡冰的脸上,气喘吁吁的叫嚣道:“我让你整理中国正史上每一位皇后的历史事迹,你看你整理的都是些什么,这怎么还有姓穆的,这穆姓不是穆桂英吗,她是个女将军,怎么混到皇后这一类里面来了?”
郭世凯是一名四十多岁的老学究,为人古板严厉,一丝不苟,专门研究文物与古墓的挖掘,沈菡冰大学毕业后,考研考到了他的门下,在他身边做一名小小的助理,帮忙打打下手,整理整理资料。
沈菡冰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低下头扒拉了一下卷宗,发现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把这个穆姓添加到了皇后这一类当中,忙道歉道:“对不起,老师,我可能没查清楚,把穆姓也混到这里面来了,我这就改。”不过,沈菡冰停顿了一下:“老师,我曾在一本野史上看到过有一野史记载,的确有位皇后姓穆,只是姓名不详,死于一场战争而已。”
“马上改出来,今天下午五点之前交给我,记住,历史上没有一位皇后姓穆,野史上也没有。”说完,不待和沈菡冰探讨,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沈菡冰见郭世凯走了出去,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打开电脑纳兰元初,便开始整理数据和资料,做到明朝皇后的时候,沈菡冰的电话便响了,她急忙接了起来,声音那头便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亲爱的,你什么时候下班啊,我在你们公司不远处的一个公园的湖边等你呢。”
沈菡冰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钟表,见还有十五分钟便五点了,便对电话那头的声音回了一句:“阿远,我马上就来,你等我一下。”
阿远是沈菡冰在大学期间交的男朋友,专业是电脑编程,一毕业,就找到了对口的工作,月薪丰厚,离沈菡冰的单位也近,所以常常来接沈菡冰下班,因为今天的事情,沈菡冰心中多少有些不满和困惑,想着和男朋友一起去公园里走一走,散散心,也是不错的。
沈菡冰敲打完历史上最后一位皇后后,伸了个懒腰,拿起桌子上的外套,便急匆匆的下楼了干脆面君,连电脑都忘记了关闭,在微暗的黄昏余光下,发出诡异的光芒。
此时正是秋季,公园里种满了枫叶,枫叶鲜红如火,点缀了一整条月桥,月桥上摆满了嫩黄色的菊花,在风中摇曳着绝美的腰肢,美丽而又典雅。
沈菡冰走到湖边的月桥之上,张望了好几遍,都没有见到自己的男朋友阿远,正想开口叫他,却被身后的人猛地推了一把,跌落进了湖中。
沈菡冰在湖中挣扎了几下,咕噜了几声,便沉了下去,天色越来越黑,最后的一点余光也慢慢的消散开来,最后一切都消散不见。
南梁二十三年,是时节最好的一年,皇帝勤政,百官尽责,外无战事,内无灾涝,处处一番盛世景象。
婢女春焕在宽阔而又甬长的宫道上一路小跑着往皇后所居住的未央宫的方向而去,夕阳的余晖打在她的肩膀上,跳跃出无数的光点,金灿灿的,稍不注意,就会晃瞎了人的眼眸。
一声声的钟声响彻了整个金碧辉煌的都城,春焕的脚步随着阵阵的钟声也迈进了未央宫的庭院之中,看到了站在金黄色菊花面前的女子,忙跪下来磕头道:“皇后娘娘,你吩咐的事情奴婢都已经办好了,今夜子时侍卫轮流换班,娘娘可趁此机会离宫。”
站在菊花前的女子听完这话猛地转过身来,一袭暗黄色的宫装,整齐的装束,精巧的珠穗和绢花,衬得女子雍容中又带着清丽,华贵平和。
“春焕,谢谢你,你的大恩大德我沈菡冰不会忘记的。”
第二章 宫闱之事
湖水冰凉,等到沈菡冰再次苏醒的时候,就在这雕栏画栋的未央宫里了,从一个小小的助理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虽然只是一个被禁足的皇后。
但这一点也不妨碍历史学出身的沈菡冰对宫中局势的猜度,这南梁国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中是不存在的。
但对于沈菡冰来说,所有的古代国度都是一样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她不是弃后穆兰蕴,她是拥有现代思想与灵魂的沈菡冰,所以,她不会老老实实的在这皇宫里待着,她要主动出击。
她现在还被禁足不能出未央宫一步,但她的奴婢是可以出去的,经过几天的相处,沈菡冰已经很快就掌握住了这后宫的局势。
她的身子是南梁国开国大将穆世君的嫡生长女,名字叫穆兰蕴,因为性格的原因,不被皇上拓跋昊所喜,这后宫中得宠的嫔妃不少,但最得宠的是丽妃夏凌薇。
就因为穆兰蕴推了夏凌薇一把,就被拓跋昊罚跪在雨夜之中,穆兰蕴心性高傲,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加上淋雨,禁足,已然是性命不保了,正好沈菡冰来填补了这一块破碎的灵魂,有了一个来自现代的穆兰蕴。
见婢女春焕已经为自己打点好了,沈菡冰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虽然她现在疑惑很多,譬如是谁把自己推入湖中,为什么自己会来到这样一个陌生的朝代。
千头万绪,犹如一团乱麻一样,很拽的名字积压在沈菡冰的脑海中,怎么都找不到头绪之后,沈菡冰索性也不再去想,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抬头看了一眼天边火红的彩霞,感叹自己这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还没有好好的参观一番呢,这里建筑群宏伟博大,有点像五代十国的建筑风格,要是真的可以,她还想好好的挖掘一下这里残存的历史价值呢。
沈菡冰有点惋惜的摇了摇头,虽然那老郭头严厉的可恨,可现在她多么希望老郭头能在自己的身边,然后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梦,一场他对于这个初入考古界的新人的选拔考试呢。
天边最后一丝亮光消失,菊花簇拥之处的男子斗铠,一袭白衣,不染纤尘,静静的坐在菊花丛中,闲闲的调着琴音,琴声断断续续的,但丝毫不影响琴声的悠扬与清越,不知过了多久,男子抬眸看了一眼站在菊花丛外的女子,笑问道:“你此言属实?”
“回太子,一切属实公主保护计划,穆兰蕴今晚就会行动。”女子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你说她变了,哪里变了,皇上可是很讨厌她的性子,所以才禁她的足,可她为什么要打点人出宫呢?”
“这个奴婢也不知,还望太子多给奴婢一点时间,奴婢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查个一清二楚。”女子身子又往下低了一寸,言语间带着恳求。
“去吧。”男子拨动了琴弦,低低的吩咐着,女子领命,便退了下去,男子看着漫山遍野的菊花,俯身摘下了一朵,笑道:“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不管你是什么花,都不能反季而开。”
花瓣簌簌的落了一地,被风慢慢的吹散,零落在泥土之中,渐渐的失去了颜色。
夕阳西下,女子的手指染着鲜红的豆蔻,宛如一簇簇火焰,她随手捻起果盘里一颗深紫色的葡萄,轻启朱唇,贝齿莹白,杏眼桃腮,恍若五月的桃李花一般夺人光彩。
“皇后娘娘近来可好?”女子眼睛一斜,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婢女翠桃。
翠桃忙躬身回道:“自从被在大雨夜被罚跪之后,就一直在未央宫里待着,不曾出来见人,想必是病还没好吧。”
女子把果盘里未吃完的葡萄往地上一倒,笑吟吟的道:“这是南楚送来的紫玉葡萄,都赏给你了。”
“是。”翠桃忙蹲下了身去,一颗一颗的捡起滚落在地,沾染了灰尘的葡萄。
“本宫关心的不是她的病,我要的是她要见阎王,你懂了吗?”夏凌薇站起身来,橘黄色的宫装在傍晚时分显得分外的鲜艳,如同一朵娇嫩嫩的花在夜色中摇曳,她的宫室里点着几盏琉璃花灯,灯光和她渐融为一体,身姿曼妙,影影绰绰,美得不可方物。
“皇上呢?”夏凌薇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细细的问道。
“皇上此时应该还在御书房里批改奏折,等会要去见丞相大人。”翠桃声音低低的回答道,紫玉葡萄太多,很明显她两只手已经拿不下,局促的低着头,脸色泛红,生怕惹恼了这位皇上最爱的妃子。
“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去小库房里挑两支上好的步摇给皇后娘娘送去杀狼花,就送那两支和田玉的吧,说本宫改日再去看她。”夏凌薇眉峰一凛,颇有将门虎女的风范,可那双潋滟的眼睛,为她增添了几分不禁风雨的柔弱。
翠桃点点头,双手捧着紫玉葡萄走出了房门,身体拨动了门上的珠帘,发出清脆的响声,合着外间寒凉的风,显得更加萧条了几分。
拓跋昊身边的小太监搓了搓自己的手道:“师傅,这天越来越冷了啊。”
站在小太监身后的掌事太监福禄看了一眼黑压压的天色,叹了一口气道:“看来,这晚上是要下雨啊,一场秋雨一场寒,你多加注意点,别让皇上染上了风寒。”
“知道了,师傅,今晚皇上去哪宫娘娘哪里歇息啊?”
福禄摇了摇头,淡笑道:“皇上今晚约见了丞相大人,估摸着这会丞相大人已经进宫了,你去准备一下吧,不要只想着给丽妃娘娘通风报信。”
小太监心里一惊,这宫里面只有丽妃娘娘是久宠不衰的,皇上甚至为了给丽妃娘娘出气,连皇后娘娘也敢罚,他自然是捡着高枝往上爬,皇上有什么消息,他都会告知丽妃娘娘身边的翠桃,这不,被自己的师傅教训了一顿。
“皇后娘娘再不受宠,也是开国将军的嫡女,身份在哪里摆着呢,丽妃毕竟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怎么跟皇后娘娘相比?”
第三章 逃之夭夭
“凌薇怎么不能跟穆兰蕴相比了,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帮穆家说话,可是受了穆家的恩惠了?”
福禄的话音刚落,他身后就传来了一阵阴沉的声音,随即明黄色便映入了眼帘,清冽的龙涎香冲入福禄的鼻尖,惊得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上明察,奴才没有受穆家的任何恩惠。”
“有没有受朕不在乎,只是从今天起,这掌事太监的位子你就不要做了,让他来顶替你吧,你自己好好思过吧。”拓跋昊长身玉立,眼神如同古井一般幽深晦暗。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小太监慌忙领旨谢恩,眉梢里都是掩不住的笑意王诗吟,福禄深深的低下了头,狠毒的看了一眼小太监,却碍于拓跋昊在场,不好当面发作。
“你叫什么名字?”轩辕昊低声问道,带着王者与生俱来的霸气和不可抗拒。
“奴才叫小宁子。”小宁子站起身来,跟在轩辕昊的身后,言语恭敬的回答道。
轩辕昊嗯了一声,婢女为他取来了一件披风,细细的打了一个结地皇传说,轩辕昊自己也整理了一下,把头偏向小宁子道:“给朕掌灯,去碧波庭。”
小宁子高兴的答应了一声,接过婢女手里的彩纸宫灯,为轩辕昊开路照明。
“吱呀”一声厚重的朱红色大门被人轻轻的推开,春焕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坐在凳子上,整装待发的沈菡冰,小声的招呼道:“皇后娘娘,现在可以走了,奴婢现在就带您出去。”
沈菡冰高兴的点了点,站起身来,从包袱里拿出一个鎏金镶玉的簪子塞给站在门口的春焕道:“春焕,谢谢你,我要是走了,皇上和穆家一定会追究的,所以,剩下的一切就全靠你了。”
“皇后娘娘放心,奴婢对外只会说娘娘身染风寒,不便见人,能拖过一日便是一日。”
沈菡冰点点头,如今便也只能这样了,她不是穆兰蕴,自然不能按照穆兰蕴的身份过一生。
“要是穆家的人问起,你就把这个给他们,想必他们也会明白的。”沈菡冰拿出一封信交给了春焕,言语之间尽是难以抹去的恳切。
春焕接过了信,庄重的放进了衣袖里:“皇后娘娘快跟奴婢来吧,耽误了时辰就不好出宫了。”
沈菡冰攥紧了手里的包袱,跟着春焕悄悄的出了未央宫的宫门,绕过一座假山,视野便开阔了几许,清淡的月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处,竟还有几尾鲜亮的鱼儿在枯荷处游荡,尾巴轻摇,发出细微的响声。
“皇后娘娘,前面就是碧波庭了,过了那座亭子,往右拐,有人在那里等着娘娘,皇上罚娘娘禁足,未央宫里不能没人,请恕奴婢只能送娘娘到这了。”春焕朝沈菡冰行了一个礼,款款的说道。
沈菡冰回头,在微弱的灯火下看了看这个眉眼清秀的宫女,沈菡冰穿越而来的第一天,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人就是春焕,她是穆兰蕴的陪嫁侍女,是穆兰蕴的心腹,这几天也是春焕尽心的照顾她这个异世而来的灵魂,虽然通过她用银钱打通了出宫的道路,但沈菡冰心里还是有着深深的感激的。
沈菡冰敛去心中的万般思绪,等她出了宫就好了,出了宫,外面的世界千山万水,总能找到回家的路。
“春焕,谢谢你,你回去吧,万事皆小心。”
春焕低下了身子,轻声道:“娘娘不必担心奴婢,皇上不喜娘娘,娘娘不在,想必皇上也不会发现,多做追究的,最主要的就是娘娘的娘家,奴婢人微言轻,以后的事情就全靠娘娘了。”
沈菡冰点点头女帝生涯,自知在这个世界,她还是很难摆脱穆兰蕴的身份的,就如她第一天坐在铜镜前看镜子里的自己,陌生而又精致的脸孔,住了一个异世的灵魂,对于这个世界的规则,还是多亏了春焕。
沈菡冰转过身,慢慢的往碧波庭中走去,身后的春焕缓缓地直起了身子,看着眼前渐行渐远的女子,嘴角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她纵身一跳,便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之中,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行事,她只需要静静地等待着就好了。
就在沈菡冰往碧波庭赶去的时候,拓跋昊也带着大批的奴仆往碧波庭赶来,小宁子小心翼翼的为拓跋昊引路掌灯,生怕出了什么差错,到手的馅饼再飞了。
因为太过小心压抑,额头上出现了细细的汗珠,他也不敢用衣袖拭去,弯着腰看着脚下的路,心里期盼着这碧波庭快点走到。
深夜之中的皇宫大院寂静的只能听见侍卫巡逻的脚步声和刀剑摩擦的声音,忽的那好似浮在湖面上的凉亭中却传来了一阵清越悠扬的古琴声。
沈菡冰察觉到凉亭中有人,忙蹲下身去,猫在了白色的阶梯阴影处,想找个好的时机看一看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凉亭里弹琴的是谁。
但转念一想,想必是哪个默默无闻的妃子,想得到皇上的注意,故意在这里弹琴,希望皇上能听见,寻声赶来相见的吧。
沈菡冰刚收回自己的思绪,就看见碧波庭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批的宫女太监簇拥着一个人往这边赶来,沈菡冰伸长了脖子去看,天色太暗,就算是在前面的人掌着灯,沈菡冰也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那被围在中间的人穿的是很明丽的颜色,好像还绣着蟠龙的图案普绪克。
蟠龙图案,沈菡冰仔仔细细的在脑海中搜索了一番,这在古代,蟠龙图案是皇室宗亲才能用的图案,这大梁没有太子,也没有什么在京的王爷,能用这种图案的就只有那个不喜穆兰蕴,还罚穆兰蕴在雨夜下跪的大梁第二十五代皇帝拓跋昊了。
可是这更深露重的,他不在他喜欢的丽妃夏凌薇那里待着,来这里干什么,莫非,他已经知道了自己要逃跑离宫的事情了,不可能,这件事情就只要自己和春焕两个人知道啊,拓跋昊是不可能知道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沈菡冰抱紧了怀里的包袱,猫在阶梯处,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团灯火明亮处,耳边的琴声更加的激越了起来,伴随着沈菡冰的心跳声,打着紧凑的节拍。
第四章 出逃失败
“皇上驾到----”
随着太监一声尖细的声音响起,凉亭中的古琴声也停了下来,因为隔的不是很远,沈菡冰稍微直起身子便可以看见凉亭中燃起了点点烛火,而那坐在凉亭之中弹琴的人一袭白衣胜雪,眉眼虽然看得不真切,但可以感觉的到这个人年岁不大,年轻的很。
那白衣青年见拓跋昊走上台阶而来,便起身朝拓跋昊行礼,朗声道:“微臣上官青宇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拓跋昊俯下身去将上官青宇扶起,看了一眼凉亭四周,微风徐徐,带着初秋时的寒气,他声音低沉,微微有些踌躇的说道:“这么晚了还让大人进宫一趟,是有要事相商。”
上官青宇颔首,慢慢的走到了古琴边,拨了一个琴音道:“皇上是要准备对穆家动手了是吗?”
拓跋昊低低的笑了,果真他心里想什么都瞒不过他,穆家是开国大将,手掌兵权,在大梁朝堂盘踞多年,可谓是如日中天,如今,又把他们的嫡女送进宫里为后,一则是巩固他们穆家的权势,二则是为了监视他这个皇帝,随时掌握他的动向。
“听闻这位皇后娘娘推了丽妃娘娘一把,现在已经被禁足在未央宫里了,一只没有了爪牙的老虎,皇上何必急于这一时呢?”上官青宇言语清淡,带着温润的质感。
拓跋昊轻轻的哼了一声,不屑道:“不要跟我提那个毒妇,扫兴的很。”
上官青宇笑了笑,没有说话,而藏身于阶梯阴暗处的沈菡冰可谓是听得一清二楚,这拓跋昊是要除了自己以绝后患啊,那自己该怎么办呢,该如何避免这样的杀机呢?
“这后宫之中的争风吃醋是最最常见的事情,皇上何必自己亲自动手呢,别人手里的刀子难道还不快吗?”上官青宇眉眼轻轻一挑,绝世的智慧就在这一刻明显的显现了出来。
沈菡冰心口一紧,他这是要对付谁?
“杀虎自然是要先断其爪牙,皇后娘娘从娘家带来的心腹不是很多吗,就从他们身上下手就可以了,这样便可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皇上身边的心头大患朱以庄,从而不被穆家察觉,毕竟,这祸事还是从他们穆家人身上出的。”
沈菡冰屏住了呼吸静静的听着,上官青宇的话一字不差的落进了沈菡冰的耳朵里,从自己身边的人下手,那么就是送自己出宫的春焕了。
他们要春焕做些什么,然后再推给穆家,借此来祸水东引,真是好一招妙计啊,沈菡冰现在有点佩服这个少年丞相的智慧了,古人诚不欺我。
拓跋昊看了一眼眉眼淡淡,古潭无波的上官青宇,开始在心里打起了算盘,让穆家的人动手而又不沾染上自己,这实在是一招高招,可是,让谁去做这件事呢?
“皇上不必担心,臣下已经有了万全之策,穆家的人,哪怕是穆家的一只狗,也逃不掉了,特别是被皇上所厌恶的皇后娘娘。”上官青宇微微一笑,却带着透彻心骨的寒意,冻得沈菡冰一个激灵,顿时耳清目明。
这拓跋昊真的是忍不住了,要对自己下手了,而且还是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了,那么春焕不就危险了吗?
沈菡冰心里做了一番考量,决定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春焕,让春焕多加小心,即使她和春焕是各取所需,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只有春焕一个人是和她相熟的人了,她沈菡冰虽然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春焕置于危险之中。
沈菡冰皱了皱眉,瞬间在心里便出现了两个小人,一个小人要她去提醒春焕多加小心,可另一个小人却要她按兵不动,等他们两个人走了,再找机会出宫。
就在沈菡冰纠结犹豫之间,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踩到了地面上干枯的树枝,发出了“咔嚓”一声响动,顿时就惊动了凉亭里的二人。
“谁,谁在哪里?”小宁子出声喝问道,大批的宫女太监也立马醒了神,严阵以待,只等待着拓跋昊发出命令。
沈菡冰心脏砰砰砰的乱跳,好像要跳出喉咙眼似的,她极力的压住这种恐惧,死死地抱住了自己怀里的包袱,轻轻的学了一声猫叫。
“原来是只野猫啊,皇上不必大惊小怪。”空气凝固了一下,上官青宇低笑着出声打破了这种僵硬的氛围:“皇上真是太草木皆兵了。”
拓跋昊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摇头道:“朕批阅了一天的奏折了,想必是太累了。”
“如此皇上就先回去休息吧,朝堂之上的事情就交给微臣去从中斡旋就好了,至于那只野猫,”上官青宇说着说着声音就大了起来,朝着凉亭外的说道:“那只野猫还不赶紧哪里来的回哪去,惊扰了圣驾,小心灭你九族垚的读音。”
沈菡冰听见这话,心口一松,她知道自己已经脱困了,忙转身慢慢的摸索着地面一步一步的离开了碧波庭外的阶梯,往自己的未央宫的方向赶去。
这宫她好像是出不得了,撇去她与穆家的关系不说,但就她的身份也不允许她就这样一走了之,还是得想一个万全之策才好。
凉亭里的上官青宇恭送拓跋昊离去,嘴角轻轻的翘起,对隐藏在黑暗里的女子笑道:“你还不快回去,你家主子等会回去见不到你,还真的以为拓跋昊对你动手了呢。”
“穆兰蕴自从那次醒来之后,性情大变,变得和婉了不少,此次她离宫,还让我给穆家送一封信,就是这封信。”女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上官青宇。
上官青宇接过信,看了一眼信封处密封的严严实实的,顿时也失去了想一探究竟的兴趣:“我不是什么君子,但也不愿意做一个窥探女人信件的小人,想必她也没有什么有用的话给穆家,还是好好的保留着这封信吧,或许,还会有用。”
女子点了点头,把信件收好,朝上官青宇拱了拱手,便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绿杨新苑,静悄悄的,好像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
第五章兵来将挡
沈菡冰一路小跑着进了未央宫,未央宫里的下人们都已经睡了,也没有看见行色匆匆的沈菡冰,她一把推开了自己宫室的大门,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走到桌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咚咕咚的全都喝了下去。
此时,春焕正在整理沈菡冰的床铺,看见沈菡冰回来,脸色也不是很好,吃惊道:“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
沈菡冰摆摆手,喘了一口粗气道:“别提了,我碰见了皇上,出不去了。”
春焕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不安的问道:“娘娘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凉拌呗。”沈菡冰略微有些丧气的说着,心里想着要不要把拓跋昊他们的计划告诉春焕,余光却瞥见梳妆台上有一个鎏金的紫檀小木盒。
“春焕,这是什么呀?”沈菡冰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了盒子不解的问道。
“哦,这是皇后娘娘走后不久,丽妃娘娘派人送过来的,说是给皇后娘娘压惊。”春焕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道。
关于这个丽妃娘娘,沈菡冰虽然没见过,却从下人们的闲言碎语中知道这个拓跋昊有多么多么的宠爱这个丽妃娘娘夏凌薇。
话说,这个夏凌薇只是一个小小五品刺史的女儿,却天生一副好相貌,舞姿更是倾国倾城,温柔漂亮,颇得拓跋昊的宠爱,现在这个圣眷正宠的女人送来了礼品,到底是何用意?
沈菡冰摇了摇脑袋,今天晚上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让她脑袋有点不够用了,索性也不再去想了。
她打开紫檀的小盒子,里面是两支散发着温润光泽的和田玉镶金步摇,沈菡冰是学历史的,自然知道这礼物的贵重,放在现代那更是价值连城,可遇不可求的珍品。
沈菡冰嘴角浮上一丝笑意曼妮芬官网,拿起了其中的一只金步摇,在手里轻轻的晃动着,心中思量了一会,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侧的春焕道:“这丽妃娘娘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所谓何意?”
“这个奴婢不好妄加揣测,想必是丽妃娘娘想要讨好皇后娘娘吧。”春焕敛眉低声说道。
丽妃讨好自己?
这样的话鬼才相信,当她沈菡冰是白痴不成,后宫生存之道虽然只占历史学很少的一部分卖轮椅,但她沈菡冰明白这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个个都不会是省油的灯。
沈菡冰长叹了一口气,扑倒在床上,看了一眼春焕道:“最近没什么事情,你就不要出去了,省得沾染了麻烦。”
虽然沈菡冰没有明说,但春焕心如明镜,点了点头,嘱咐了沈菡冰几句,便退下了。
皇宫里的深夜总是很漫长,沈菡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总觉得心有余悸,她不属于这个时代,但照现在看来,她好像必须要在这里待一阵了,等到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绝妙时机,或许能够可以回到现代,搞清楚是谁把自己推到湖里的。
想到这,沈菡冰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想到自己的男朋友阿远,便再也睡不下去了,从床上起来,打开菱花窗,让外面的清风慢慢的吹了进来。
忽的,风声之中夹杂了几声清越和雅的古琴之声,带着清淡的菊花香,让人的心莫名的安定了下来,沈菡冰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静静地聆听着绝世的琴音,让这琴音慢慢的洗涤着自己干燥而又焦灼的心情。
再睁开眼,沈菡冰做了一个决定,她要好好的待在这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不相信她一个熟读上下五千年历史的现代人会输给他们这些顽固不化的古人,她要为自己搏一搏。
宫殿里点着上好的安和香,余烟袅袅,为那雍容华贵的妇人添了几丝仙境之气,大红毛毯铺就的地面,人踩上去,便可见一个一个小小的漩涡,有婢女从外面走了进来,拨动了水晶珠帘,发出轻微的噼啪之声。
“太后娘娘,太晚了,该歇息了。”那婢女眉眼端正,只是年岁看着大了些,想必是宫里的老人了。
“藜染,穆兰蕴还算安分吧?”一袭凤凰于飞暗黄色长袍的中年妇人,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抬头看了一眼供奉在宫室里的佛龛,双手合十,十分的谦恭而又悲悯。
“还在未央宫里关着呢,这几天也都没有出去,整个宫殿里安安静静的,想必是知错了,太后可以放心了。”那婢女小声的回答着。
“最好她安安分分的,不要给皇上添乱,对了夺命邮差3,皇上今晚宿在谁的宫中?”太后慢慢的站起身来,低声问道。
“皇上今晚宿在玫贵人那里,批阅了一天的奏折,还约见了丞相大人,想必是累极了。”
太后点了点头道:“也好,凌微虽然善解人意,但终究太过妖媚,还是玫贵人端庄稳重了些。”
“太后,奴婢想着要不要去看一看皇后娘娘,毕竟穆家的权势还摆在那里,皇上在雨夜罚跪皇后,总归是太严厉了些。”藜染看了一眼太后的脸色,小心翼翼的提议道。
太后的脸色陡然就变了几分,冷然道:“皇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但看在穆家的面子上,就解了她的禁足吧。翟煦飞
藜染见太后发了话,高兴的哎了一声,便退了出去,太后斜倚在软塌上,看见藜染的背影渐行渐远,眉头轻轻的蹙起,连自己的贴身婢女藜染都为穆家求情,这宫里到底有多少穆家的眼线啊。
就在太后低头思忖藜染是否已经投敌的时候,玫贵人的宫殿里却是一派暖香融融,女子身着乳黄色的纱裙,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男子,一颗心柔软到了极点。
还没等女子静静地描绘男子精致的眉眼的时候,守在外间的婢女来报,说是夜间寒凉,丽妃娘娘感染了风寒,希望皇上能过去看一看。
玫贵人在嘴边打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皇上好不容易来一趟,她可不能让他去了丽妃娘娘的宫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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