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螺丝一条大河的记忆-读书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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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们还年轻,就像年轻的你一样年轻;常常,我看着你和你的同代人顺风顺水中规中矩地挣钱买房娶妻养子偶尔埋怨多数时候满足惬意地过着虽然庸常却也自洽的小日子,我每每就有点纳闷:那时候,我们为什么就那么激情满怀,诗意浩荡,手挥五弦,目极千秋,纵酒放歌,疯狂嚣张呢?我们是不同的两种生物吗?
要说日子骆字组词,那时过得并不富裕,是朴素的,甚至是清贫的,不过是三餐素饭,一身布衣,偶尔抽烟,抽的两角钱一包的宝成牌香烟;偶尔喝酒,喝的是七角五分钱一瓶的岭南春白酒。白天上班,晚上读写,典型的普通劳动者、业余爱诗者的生活菠菜进行曲。书架上,一卷卷古今名著,一个个中外诗哲,倒是透出一些精神贵族气象。墙壁上用毛笔书写的条幅,算是自勉,也是自许:像凡人那样生活,像诗人那样体验,像哲人那样思想。
有时,读书读到感人处,就打个电话,叫来若干好友分享,并且叮咛:带上你发现的好书来,让我们交换精神的口粮。于是苏东坡和他的赤壁来了,鲁迅和他的狂人来了,沈从文和他的翠翠来了,舒婷和她的鸢尾花来了,托尔斯泰和他的安娜来了……
——李汉荣:《回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一段短暂时光》
大河
文 |程宏安
大河拐了一个弯,半抱起一个村庄。大河的大名叫汉江大余教育网,但村庄的人习惯了叫它大河。大河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没有多少人关心这个,村庄是什么时候有的无人考证。自打有了村庄回文联大全,岸边的人家就习惯了喝大河的水,无论是十几米左右的汲水井、压水井还是灌溉农田用的机井都是大河的水周连奎,通过这割不断的联系黄少岑,大河记得村庄里的有些人和事。
那一年,大河翻起一朵浪花,村庄里诞生了一个叫瓜瓜的男孩。
那一年,大河边上的芦苇花浩浩荡荡、苍苍茫茫开了一大片。
“妈妈”
“妈---”瓜瓜和姐姐在芦苇丛里找他们的母亲,惊得野兔四处逃窜,惊起河里的水鸟慌乱地升空大叫,踫撞声、鸣叫声鼓锤一样敲打着幕布一样的夜空。
“妈妈———”也许是因为受不住黑夜的压迫高文谦,也许是因为找不到母亲的恐惧,瓜瓜的喊声明显带着不安的哭腔。
“瓜娃”芦苇丛里坐起来一个女人,母子俩相拥而泣。大河记得那一年瓜瓜五岁。
那些年,大河的南岸北岸都住着人家,南岸兴起两个集镇,在河道窄处就有了两个渡口。一个叫闫坎渡口,起先用船渡河后来改搭木桥青魇,另一个张堡渡口一直沿用船渡莫有雪。南岸人家多种粮食作物,北岸人家有种疏菜作物的就会在逢场的日子里,把些自种的小葱小蒜带到集镇出售换些盐、醋或者针头线脑。瓜瓜随父亲去过黄安坝街上,有一种棉花籽油炸的薄饼子很好吃,瓜瓜因为忘不了那个味道半夜磨牙吵得一家人睡不着,挨过父亲的打。很多年以后才知道那种饼子叫“后悔”,瓜瓜只吃过一回诺雷得,那些年日子实在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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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大河边除了芦苇还有相当规模的杨槐树林,一种素雅而略带甜密的白花未入夏便会盛开,一绦绦一串串白嫩而夺目。说它甜蜜是因为村庄的孩子们常常会捊下一把放到嘴里很享受很开心地咀嚼,而其实是有点发涩的,但孩子们并不觉得。那种花开得很繁盛但不会让你感到俗艳,是一种丰满而纯净的美,很乡土很亲切很温暖,温暖过整个艰难而又平凡的岁月。每当花开的时候,蜜蜂总是会先来尝鲜,捋花的儿童一抖树干,采密的蜂儿就会友好地转去别处,人和蜂总是能合谐相处,从未见哪一个玩童被蜂蜇过,他们之间冥冥中似乎存在一种未成文的默契兰卡措,又或许是大自然默许给这一方寻常的生灵一线生机。很多成年人发现了这个秘密后适时加入采花的队伍,捊些槐花、添上些苞谷面、面粉,便可成就一锅包子、面饼来对付一家人寡淡的胃口,大河记得,那是个人人吃不饱的年代。
那一年上头来了精神:抗洪救灾,大战“母猪滩”誓向沙滩滩要良田!在雨季来临之前,村庄的老少爷们加上邻村的几百口子人全部出动,搭宣传台,插红旗,战天斗地声势浩大的象电影里支援前线一样,用竹编笼子装满石头,结成人工长龙,土填石夯硬要让大河改道让出一片安全地带。顺带着把一片硕大的沙地围出百十亩,肩挑车拉再用大地里的油土覆盖着造出了可耕种的土地,村庄的人们欣喜地种下了花生、西瓜、红麻等等可以养命的作物。
那一年,雨水特别多,从六月底到九月中旬很少有晴天,雨不停地下,大河里的水不停地上涨,眼见着浑浊的河水不断上升向两岸漫上来三门青蟹,没有丝毫消退的迹象,河水倒灌沟渠,村子里的水快到了膝盖,田间地头里往日的生机荡然无存,各种鸟儿挣扎着奋飞着喊叫着寻找栖身之处。一种可怕的传说很快在村子里传开:上游的水库为了防止决堤保住中心城区和大型企业,决定开闸泄洪,牺牲下游的一些区县!生命有等级,同样的生命在非常时期并不享有对等的生存机遇,黄艺明那时的瓜瓜便打定主意有机会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村子里有些房子己经被泡垮了,机械螺丝瓜瓜家的老宅也笈笈可危,他看得出父母亲眼里的忧虑和噙着的泪光,可他太小了,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一年洪灾过后,新造的地没了,那片槐花林也没了,槐树被连根拔掉后剩下的坑,象一双双失去眼球的眼眶,让人不忍直视。
那一年,疏菜大丰收,亩产七八千斤的冬瓜,一斤才卖三分钱都卖不出去,眼看着要烂在地里,喂猪猪都不吃,村庄的孩子们初夏的雨后常会来大河边上的沙土地里捡“地软”,好让母亲蒸些冬瓜地软包子,顺带着消化一些那些看着令人心碎又没法做法的冬瓜。碎娃们的地软篮子差不多满了的时候,就会各自找一块自己中意的干净沙地,把自己埋进去,惬意地晒起太阳,光溜溜的小脑瓜沾着沙土,活象一个个小冬瓜。双手刨的坑g7006,把一季的汗水全种进去,娃的学费、老人的药钱全指望这些庄稼,谁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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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成,让人咋活嘛?”瓜瓜的母亲在蹲在地头,苦愁地叹息,没人听见她的叹息,大河听见了。
那一年,瓜瓜看上的姑娘嫁去了省城,正月十五晚上瓜瓜喝醉了在大河边上哭了一夜,在沙滩上睡了一觉第二天就走了。有说去了广州又有人说去了北京凉拌大头菜,二十多年大河再没见到他,没有人知道瓜瓜的消息。
瓜瓜的母亲走了,父亲走了,大伯走了,大爷、大婆也走了,村子里看着瓜瓜长大的人都走了鹿目圆香,去了另一个未知的空间。在这之后,年轻人一茬一茬地去了更发达更遥远的地方,年老体弱留下的都说瓜瓜带了一个坏头。
滋养了村庄这么多年王世吹,大河也老了。身体开始被一块块割裂、支解,沙子、石头被运走,和水泥生硬地浆和在一起,压在远远近近的房子下面,支解大河的人得到了花花绿绿的钞票,大河的身上却满是深深浅浅生痛的缺口,向天呐喊,天能听见么?瓜瓜能听见吗?现在的大河只剩下一支还算干净的细流,流淌在狭窄的血管里再也不见当初的丰满辽阔。
这几年,村子里走出去的年轻人,有些回来了,带回了上辈人想都不敢想的小矫车和漂亮的男女朋友,村子里过去的泥巴小道变成了宽阔的水泥路,并植盆景花木装饰,村与村之间通行方便而整洁。家家户户推倒土木结构的老宅重建了二三层小楼,通往大河的路也已硬化通车,还建了几座生活污水处理中心和垃圾站,大河的防涝防洪工程高标准建设中,雨季来临的时候村庄的人们再也不用为前些年的水患而担惊受怕了。自从村里安了路灯,家的方向即使在晚归的人眼里也愈见清晰,月光、灯光笼罩的村庄安详而静谧,筹建中的村史馆想必会为大河见证的村庄变迁写下些文字。
最近听说经过专家论证,省城、以及更大城市的人们认定大河的水是唯一符合饮用水标准的内河水源,可以直接供给已经先富起来的城市子民,就要派人来保养修复这衰老的大河,还要搞一江两岸绿化美化工程,大河深切地盼望着这一天能早点来,村庄的人们也憧憬着这一天。
前几天瓜瓜回来了,来到大河边,默默地坐了几个钟头,临了掬一捧水一口咽下,长长地出了口气,大河看见瓜瓜的心里刻着一道深深的沟槽般无法磨灭的印痕。
低飞的朱鹮掠过水面,欢快地鸣叫,瓜瓜知道这是这片土地的精灵在呼唤她走远了的孩子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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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本文作者】程宏安,在网络及报刊发表有诗歌散文作品等重生林家福宁,生于陕西汉中,现居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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