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幼坚【丰县发现】丰县古匾背后的故事(三)-丰县国学馆

作者:admin , 分类:全部文章 , 浏览:841

吴幼坚【丰县发现】丰县古匾背后的故事(三)-丰县国学馆

吴幼坚丰县古匾背后的故事(三)
文图、许砚君
江南河道总督高斌为丰乡三寿星题匾

光绪版《高氏族谱》记载,乾隆二十二年,命高晋督办徐州黄河两岸堤工,在督办黄河河工事务时,高晋过丰县,在县府官舍听说县城西南乡有高氏一门三寿,不仅为同胞兄弟,而且都是县庠生,高大公笃勋115岁(笔者按,虚岁,下同。)二公笃周110岁,三公笃伦105岁,这在黄水泛滥的穷乡僻壤,是一件令人称羡的事情。高晋让县官召来并亲自接见。他见三位老人鹤发童颜、谈吐高雅,声如洪钟,学品兼优,赞叹之余,即书“丰乡三瑞”相赠。
乾隆五十七年壬子(1792),高氏族人荣其事,刻匾于祠堂正殿内。据说高晋在两江总督任职期间,前后数次路经丰县并专门接见三位老人,并“情同一脉”,这是高氏后人至今仍津津乐道的家族往事。此后不久,高晋的一位同僚好友,体仁阁大学士、翰林院掌院学士、军机大臣张英也与丰县高氏结了缘,又为丰县高氏赐匾曰:三芝日永。
高氏族谱里录载着所谓张英撰写的匾跋:“高公晋,余之执友也。公自两江赴京,促膝话旧。谓余曰:丰邑西偏有敝姓年逾期颐,一门寿考,余铭心不忘。次年春,奉命赴清江查勘公务,停骖夏镇,专差请见。旋即来临,中规中矩,容貌异常,出言有章,余欵席亲陪,话衷竟野,神犹少壮。高公前云若佛,诚不诬矣。忆康衢之叟、绛县之老人。史书所载,虽云上寿,亦一门一寿足矣。无如高氏之一门三寿者,惟兹同胞寿考,从古罕有,而独毓于本朝,洵国家之瑞也。因赐匾“三芝日永”,余与高公同奏建坊,以彰其休嘉焉。”
高氏族谱记载的两位朝廷重臣为高氏题匾奏建坊的故事,也是今天丰县城西南高氏“三瑞堂”号的由来。但考《清史稿》,张英为文华殿大学士,其时尚未改“中和殿大学士”为“体仁阁大学士”,张英卒于康熙四十七年。而张英次子保和殿大学士张廷玉在乾隆二十年亦卒,跋文中有“公(高晋)自两江赴京”之句。考高晋于乾隆二十二年开始协办徐州黄河堤工,二十六年任南河总督,乾隆三十年升两江总督。早已经作古的张英是无法与在世的高晋“促膝话旧”的。又考张英与高晋的叔父高斌关系密切。
高氏祠堂悬挂的木匾与黄绫书体一致,款署年月却是乾隆壬申年,即乾隆十七年。而书写者落款为“东轩书赠九十老人高笃伦”,东轩,是高晋二叔父高斌的字。款印为两方白文章,一名“燮理阴阳”,一为“宫保大学士章”。

高斌,字右文,号东轩,满洲镶黄旗人,慧贤皇贵妃之父,乾隆皇帝的岳父。他自雍正十一年署理江南河道总督一职,直到乾隆二十年卒于河工。乾隆皇帝曾评价他:“原任大学士、内大臣高斌,任河道总督时颇着劳绩。功在民生,自不可没。在本朝河臣中,即不能如靳辅,较齐苏勒、嵇曾筠有过无不及。可与靳辅、齐苏勒、嵇曾筠同祀,使后之司河务者知所激劝。”
看来,“丰乡三瑞”是清南河总督高斌所题无误。而大学士张英文中的“高公晋”应是“高公斌”,光绪年间刻谱时抄误。
高斌长期在徐州以及丰沛一带治理河务,他与高氏的一段缘,虽没有写入正史,却是封建社会尊老的一段佳话。高晋后来数次接见丰县高氏三位老人,应当是源自他叔父高斌题写“丰乡三瑞”之后。
丰县刘氏家藏清代“贞松孝竹”匾

这个匾附带的故事,笔者小时候就听老人们经常说起。这个故事也曾感动过很多人,这种残缺的感动于今天的人看来,或许是荒唐可笑的。
这块木匾的原主人石氏,清代道光年间丰县西南刘王楼村刘珩的妻子。这位刘珩公,名字让后人很陌生。但提起他的侄孙,不仅在丰县,甚至全国,都是大名鼎鼎。他的侄孙就是刘季洪,民国时期中国著名的教育家,历任湖南大学、河南大学、西北大学校长,后曾任台湾考试院院长。
刘家原籍是丰县西南苗城里刘堤湾村(民国期间属邀帝乡)。嘉庆元年,河决丰汛六堡,决口后直接湮没砀山庞氏祖林,故丰县俗称河决庞家林。就连清代光绪县志上也如此记载。河决后,刘珩的父亲刘克勤举家暂时迁徙到堤前许家口村避(丰县西南乡有民谣:淹不死的许家口,旱不死的刘堤湾。)。黄水过后,刘堤湾已成废墟,刘克勤遂于许口村前的王楼安家定居。刘克勤,岁进士,娶费楼村张丕丰公之女,生九子。长子即刘珩。刘珩的九弟刘溪山字镜涵,就是刘季洪先生的祖父。刘珩早逝,石氏无子,以刘珩二弟长子刘曙为嗣。 匾额上首题名江苏学政廖,即廖鸿荃(1778~1864年),初名金城,字应礼,号钰夫。祖籍将乐县,后迁侯官县(今福州市区)。清嘉庆十四年(1809年),进士第二,授编修。道光十二年任江苏学政,累升至工部尚书、经筵讲官,赐紫禁城骑马。此匾赐于道光十四年三月,而廖鸿荃也在不久后离任了。

民国六年,一位前清单县籍秀才张五丹,根据石氏的故事,专门为她写了一篇传记,因为通俗易读,所以附其文,权作是解读此匾的参考资料吧。
孺人石氏传
孺人石氏,沛邑廪生玉为公之女也。性贞静,寡笑言。自归刘珩公以来,笃琴瑟,孝翁姑,尝得堂上欢心。不意人生修短有数,珩公未几而长逝焉。石氏哭泣不食,誓死而已。其姑张氏含泪而劝曰:“尔死夫之芳名固善,舍老母之落寞堪怜。只知有夫即不知有母耶?”既而石氏自思曰:“夫人之生于两间者,节与孝也。与其从夫阴曹尽节而亏孝,岂若奉姑庭除尽孝而守节哉?”于是,改殉节之心,立养亲之志。上奉翁姑于高堂,下和妯娌于闺阃,宜家人而理家务,井臼躬操,开基业,此天道作善降祥之报也。何期天之报复糜常,人之灾祥莫定。其姑不幸有疾,弗愈,医药罔效。尝在床褥,已不食数日。而石氏屡请所食。姑厌其烦,遂?之曰:“食尔肉。”,欲杜其口,使不再问也。孰意而石氏认为真焉,私避暗室中将肱肉割下,自炊釜甑,亲手燔炙,裹面以进。姑纳其气有奇香,饮其汁有异味,尝昏聩之时,莫辨何味。迨既食之后,始觉病愈。越数日,姑讶病愈之速,似有神助,非人力也。问前所进之食,而石氏不能隐秘,遂出肱以视之。割痕宛在,血迹犹存。姑不禁泫然流涕曰:“我已登鬼录矣,而攀留使我不逝者,是尔援之也。”自是,姑视之重逾亲生。此时,道路传为美谈,乡里称为胜事。清江苏学院廖闻之,旌以贞松孝竹四字额颜,以彰其孝。
世晚、单邑庠生张五丹拜撰,民国六年岁次丁巳杏月上澣之吉。





关注丰县国学馆,掌握丰县古今。

文章归档